身旁無形的關心與友情,
就像是微弱的燭光,
至少,
可以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
緊緊地依附著來回徘徊的沉重步伐.
然而,
一縷清煙的升起,
燭光...滅了,
相隨的影子...也消失了,
取代的,
是內心裏更加黑暗的陰影.
吹拂在身上的寒風,
是...更加的澈骨難耐.
強烈的冰冷,
也讓顫抖中的僅存體溫,
更趨於一種無底限的寒凓.
唯一聽到的,
是紊亂不已的雜音,
心中的吶喊,
卻在一片漆黑中迴旋.
希望所有湧出的淚水,
能匯集成一條湍急的河流.
所有的惆悵與哀嘆,
能化做陣陣強風.
閉上眼睛,
攤開著雙手,
在這條充滿悲傷的河流載沉載浮.
順著呼嘯風勢,
飄向陌生的大海,
並帶著所有的淚水,
消失在浩瀚汪洋的太陽餘暉之下.
回頭望著已乾凅龜裂的河床,
留下的,
是曾經爽朗的笑聲與多年的回憶.
消失的,
卻是熟悉的友情與多年共事的習慣~
又有人要離職...
園區的大公司,
就像是一間宿舍,
人來人往,
新面孔不斷地取代了老面孔.
只是天真的自己,
總是認真的把公司當作家來看待.
而早上,
一位要離職的同事,
親口告知了這項決定,
雖然表面裝作平靜,
但...還是很難接受這項事實.
因為他是在公司內少數一兩個可以傾訴自己心聲的人.
而心中不斷地的擾動與激盪,
卻也只能用虛偽的平淡與敷衍的微笑來掩飾...
夕陽漸漸的西下,
坐上了開往台北松山站的自強號,
卻只能將臉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凝視著不停向後退的窗外景物,
然而紛亂與愁緒,
卻沒有因此而留在新竹,
反而是緊追不捨....
回到了通化街的老家,
也找不到開口的動力,
眉目上又架上了兩把交錯的刀刃.
一個人靜靜的在自己房間裏反覆思索,
嘗試在縱錯複雜中尋找一個讓自己平靜的理由.
四月初的台北市,
借用一下易安居士的詞句,
改成"乍寒還暖時",
我想也是此時氣候的寫照吧!
一個人走在仁愛路及敦化南路的人行道上,
和煦的驕陽顯得有些刺眼,
一朵朵紅色及橘黃色的木棉花.
正點綴著春天的暖意~
每當走在這兩條路上,
一種對台北的熟悉及親切感,
是住在外縣市時所感受不到的.
猶記得以前國中及高中上下學的時候,
常常會經過這兩條寬敞的林蔭大道.
沿路上的誠品或是新學友書局,
總是令人流連忘返.
然而,
十八歲離開了台北市以後,
在其他地方的人行道或是路上,
卻找不到有這樣感覺.
也記得高三的時候,
畢業前的全班生活照,
就是選擇在仁愛路空軍總部前的紅磚道上取景.
當時,橘黃色的木棉花繽紛綻放,
也代表另一階段的求學結束.
轉眼間,
竟是過了十五個寒暑...
每年的四月,
仁愛路及敦化南路上的木棉花盛開依舊,
熟悉的驚艷也一如預期.
只是,
街景...變得更加繁榮,
歲月...也不停地在身體上留下越來越多的紀錄.
然而,唯一不變的;
是一種從小到大對台北的熟悉及親切感,
尤其是走在這兩條路上,
感覺總是特別的明顯...
大三的時候,
在成大美術社第一次接觸到了油畫.
除了要用到比水彩再多一些的畫具與溶劑之外,
一開始的顏料掌握並不太適應.
因此也花了一些時間去熟悉油畫的基本使用及其相關技法.
然而,習慣上了油畫的作畫方式後,
慢慢的,
也被油畫的多變性所深深吸引.
跟水彩相比,
油畫的顏料主要是由礦物或是化學合成的色粉及亞麻仁油相混而成,
因此,當顏料變乾後,
亞麻仁油便會將色粉附著並固定在畫布上.
而溶劑主要是松節油所組成,
其扮演的角色相當於水彩顏料的水.
因此在作畫時,
也往往會利用松節油及亞麻仁油的使用比例來表現出顏料的透明度及光澤度.
而凡尼斯油則常常用來保護已完成的油畫,
另外,含臘的凡尼斯油也會使畫面產生一種朦朧的效果.
至於油畫的畫筆,
說實在也跟水彩用的畫筆不太一樣.
其筆毛較為剛硬且具有彈性,
主要也是為了更容易控制較為黏稠的油畫顏料特性.
通常是由豬鬃,貂毛,或是尼龍等材料所製成.
此外,也有扇形,圓形,扁平等不同形狀的筆頭樣式.
而畫刀則是另一種常用的作畫工具,
不同形狀的畫刀也往往產生出令人驚奇的筆觸效果.
十五世紀以前,
作畫的方式主要是以蛋彩(用蛋及水調和顏料)或是乾濕方式的壁畫(在泥灰乾之前就要趕快畫好,因此又有一日畫之稱)為主.
然而,油彩的出現與使用,
尤其是范艾克令人驚艷及嘆為觀止的油畫作品問世之後,
很快的,油畫便成為西方藝術的主流.
其主因便是油彩具有良好的光澤及覆蓋特性.
加上其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才會變乾,
因此很適合長時間的作畫及重複的修飾,
所以也就更容易表現出作品的複雜性及細緻性.
此外,油彩也可以使得畫作保存的更為長久,
相信這也是其原因之一.
不過,
用來表現風景或是水氣的飄邈及漸層變化,
我想水彩還是有其獨特之處,
主要是因為其透明性及豐富顏色重疊所產生出的一種變化感覺.
而透納的水彩風景畫,
更是能將此特色發揮的淋漓盡致.
所以一般的速寫,
主要還是會以水彩為主,
因為其便利性及速乾性.
此外,附帶一提的;
粉彩也是不錯的速寫選擇.
只是在噴膠的使用上,
就要好好拿捏,
否則很容易讓色粉相混或是使得畫面產生出預期外的黯淡感覺.
1901~1904年,
是畢卡索的藍色時期.
當時的作品,
總是以灰藍色為主,
題材也是圍繞在窮人或是中下階層的失意與苦難面,
主要的原因,
便是因為當時的他遭受了好友過世及工作的不順,
甚至還因此深受著憂鬱症的困擾.
直到1905年,
愛情的力量改變了他創作的心境及對人生的態度,
在用色方面,
也改採用溫暖色調的橘紅色.
並進入了所謂的粉紅時期(或是稱為玫瑰時期).
這兩年來,
也總是容易讓自己的心情處在低潮狀態,
變得極端敏感...
一感覺不對,
便立刻將自己完全封鎖,
對於人群也感到生疏與厭倦,
只想找個地球上最陰暗與冰冷的角落躲起來,
讓孤獨來平靜自己心中的紊亂.
對人的被動與孤僻也變成了同事對我的觀感,
多年來建立的深厚情誼與關心,
也總是被自己的無心與封閉所傷害.
而更深的罪惡感,
只是更陷入了一種惡性循環.
昔日的開朗與幽默,
或許已消散在太平洋的東岸,
而留在台灣的,
卻是消沉與冷漠.
藍色的憂鬱,
黑色的死寂,
紅色的憤怒,
灰色的低沉,
在我心中的調色盤,
大概也只有這幾種顏色~
清明節的下午,
逛了幾個小時的書店,
也買了幾本跟建築及藝術相關的書.
記得讀大學的時候,
有機會選擇成大建築系,
但最終還是走上了電子業這條路.
也從不後悔這樣的決定,
因為至少讓我在工作的選擇上有比較多的機會.
另一方面,
加上祖父及父母都是畢業於台北工專電機/電子系,
因此從小到大,
一種無形的傳承感,
也就讓我很早便做下了這樣的決定.
只是對於藝術,
始終維持著一種高度的興趣.
或者是說,
天生的藝術的細胞就在血液裏不停地流動著.
因此在成大唸書的時候,
還是會去選修一些跟建築或是古蹟研究相關的課程.
而課餘之時,
不是跑去社團從事繪畫的練習或是研討;
就是帶著相機去紀錄台南各處列級的古蹟.
在園區工作也快要邁入第七年了,
每天面對的;
總是一堆電子相關理論及schedule的壓力.
而離開了公司,
雖然沒有一種曾經熟悉的愛情來紓解緊繃與勞累,
但試著把心中對愛情的奢求轉化成對藝術的熱愛,
相信惱人的孤獨也總是會被暫時的健忘所取代.
或許也因此冷卻了對愛情追求的動力,
但換個角度想,
藝術豐富了自己的人生,
也讓孤獨的心熱鬧了起來~
"習慣"是一種適應,
"不習慣"也是一種適應,
習慣一種曾經"存在"的感覺,
不習慣一種"不存在"的掙扎.
是要....
習慣一種"不存在"
還是....
尋找一種"存在"來適應?
或許當寧靜凌駕在不安之時,
明朗也就漸漸浮現~